过气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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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恶邻(四)

山核桃教主:

※人物角色属于墨香铜臭太太,OOC属于我


※CP忘羡,中篇,现代设定,一个人精怼人精,暴徒杠暴徒的黄暴故事,部分梗和机关来自电影《致命邻居》和《夜魔》


※前章: 1  2  3




蓝湛很快又将枪口垂了下来。


他在天花板的角落里隐约看到类似摄像头镜片的一点反光--一只正隔着监视屏银幕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摄像头下方类似通讯器的装置像念一篇乏味稿件般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崩出一些生硬的单词:“欢迎仪式如何,我的老朋友?”


那道声音至少通过了变声器和通讯器两道屏障的加工,变得含糊粗糙,冷硬得像是海边风化的砾岩,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


“你现在大概在绞尽脑汁思考我是谁,我可以很大方地告诉你你对我并不熟悉,甚至可能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而我,却对你的一切了若指掌。”


很不幸,蓝湛根本没兴趣知道这个变态绑架犯是谁。他握着枪,大声道:“魏婴在什么地方?”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自顾自地往下说:“但请不要怀疑,我是你的朋友,也是魏婴的。”


蓝湛重复了一遍:“他在什么地方!”


他加重了口气,但这威胁明显并没有传到电路另外一端,沙哑的声音连一个轻微的波纹都没有起,仍是平缓呆板的:“你很可能也在想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不过这些都是在浪费时间,时间就是生命,让我们停止一切谋财害命的行为,长话短说。”


通讯器很可能是单向通话的,并没有收音的功能,继续大吼大叫也是白费力气。蓝湛瞄了瞄那个摄像头,确定自己在漆黑一片中依旧可以精准地命中目标,但这并没有任何意义。


“几年前魏婴跟我玩过一场让我终身难忘的游戏,我追寻到此地就是为了回忆那段刻骨铭心的时光……但很可惜,制造这一切的那个人恐怕已玩不下去了。”


通讯器里的声音到这里就沉默了,片刻后,里面穿来了一阵低沉断续的呻吟。


这声音被电流扭曲得根本无法辨别原音,但蓝湛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彻底碎裂成了齑粉,猛地冲到栅栏边上一脚踹了上去,喉咙大声怒喝:“放开他!”


坏消息,魏婴在他手里。好消息,魏婴至少现在还活着。


他像头中箭的野兽一样疯狂拉扯着铁条,栅栏纹丝不动,而通讯器里的嗓音更加平稳:“不知道含光君是要让我败兴而归呢,还是愿意代替魏婴来陪我玩这个游戏?”


他貌似在询问,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给蓝湛选择的余地。


声音又停顿了片刻。


蓝湛停手,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收紧,紧到他浑身发疼。


停顿不是个好预兆,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一次的短暂沉默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栅栏上方垂下一根细细的白线,一点点将一把铁质钥匙降到蓝湛能够得到的地方。


“这里有一把钥匙。”


废话,他长了眼睛的,这不是钥匙还能是个汤匙?


“两边的栅栏上分别有个锁眼。”


蓝湛立刻在铁条之间找到了他说的东西。


“你可以用这把钥匙打开其中一个开门出来。”


蓝湛没有动。除了魏婴,没有人能够用同一种方式愚弄他两次。


天底下哪里会有白吃的午餐,细线隐藏在暗中的另外一段连着的当然不会是固定用的钉子或者铁环,而是某个未知的可怕圈套。


指示没有为他的停顿留白:“现在是下午5点43分,你有一小时的游戏时间来找到我和魏婴,当然,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留在原地等待警察救援,一切取决于你自己。”


如果取决于我自己,那么我选择把你碎尸万段。


蓝湛摸了摸口袋里的回形针,魏婴从前也教过他一些用简易工具开锁的方式,他学得不好,也不差。


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去碰那个可疑的--


“游戏开始,祝你好运。”


以蓝湛送给比尔的祝福作为结案陈词,通讯器里随之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如同离群的幼兽在黑夜中寻母的低低呜咽,嗞嗞,就再也没有响动了。


那低泣像是惊雷一样穿过蓝湛耳膜直劈脑髓,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曲别针这个办法,伸手扯下钥匙冲向左边的栅栏门。


线断的一瞬间,天花板上落下一块铸满尖刺的厚钢板,均速朝着蓝湛的脑袋压了过去。


蓝湛根本就没时间去注意这些,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锁眼上。


若有似无的哀泣还萦绕在他脑海里,他经过千百遭历练的双手第一次出现失误,抖了那么非常轻微的一下,导致两次才成功把钥匙插了进去,而钉板已经下降到了超过脑袋的位置,他只能弓着腰去拧钥匙。


铁质的匙尖深深嵌入锁芯,左拧不动,右拧也不动。


很明显,他选错了。


蓝湛立刻放弃了更多尝试,半跪着匍匐爬到另外一边的栅栏,钉板已经挡住锁眼,他脱下背包,翻过身来躺在地上,紧紧靠住铁条,将双手伸出栅栏外去够门锁。


钉板飞快下降,半寸长的尖齿近在眼前,几乎只要那么轻轻一下就能洞穿他的脑袋,他的胸膛,他的四肢,将他和地上的灰烬紧紧碾成一团脏兮兮的肉酱。


蓝湛的手伸到极限终于勉强摸到了那个小小的救命孔洞,凭着感觉把钥匙往里捅去,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用力过猛,钥匙从指缝间滑了出去,落在了铁栏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落地声。叮。


这几不可闻的响动击破了走廊里浓稠的静谧,在转轴滚动的机械音和尖针顶端泛出的寒芒前,蓝湛终于冷静下来了。


魏婴。


他在心里默念那个咒语一般的名字,摸出压接钳往地上一杵。


喀嚓。金属相撞的清脆响声。


几乎已经压在他身上的钢板震了震,铁刺停在了离他身躯几乎只有半寸的地方。


蓝湛腾出手,反手在地上抓了几把,终于摸到了那个幸好没有飞得很远的铁片,再一次尝试将它插进那个该死的锁眼。


扳手并没有完全止住钢板下落的趋势,巨大的压力迫使它在一点一点让步,一点一点弯曲,刺尖和蓝湛之间的距离也一点点缩小,几乎彻底了他剥夺呼吸的空间。


幸而他这一次很快找对了目标,迅速而准确地打开门锁推开栅栏爬了出来,并且拽出了背包。


金属断裂声响起,铁板飞快地砸在地上。沉闷无情的巨响。


没有欢呼,没有掌声,这场博弈的胜者站在静默的黑暗里长长吐了一口气作为自己的奖励,然后弯下腰想要去拉被压住包带一角的背包--


不,这场博弈还没有完结。


前方走廊响起了弹珠滚动的声音。听声音不多,就一颗。


这颗“弹珠”笔直地穿过黑暗滚到蓝湛脚边,晃了两晃网球大的身体停了下来,大喇喇地将带有显示屏的一面朝上摆了出来,上面的红字显示--00:03。


滴答,滴答。机械的电子计音。


如果蓝湛没有曾经在送给魏婴的包裹里搜出过这玩意儿的话,那么大概在三秒之后他已经死了。


一刀斩断背带的同时,他低下头尽量降低重心, 左脚蹬在钢板侧边,没有回头,没有一秒钟的迟疑,以一个近乎完美的起步弹射了出去。


身形敏捷如同一头成年猎豹,他用一秒远离那个爆炸源,一秒从地上一堆闭合钢夹里捡起一只,一秒冲到了走廊尽头。


两边岔路。男左女右。他选右。


背后爆炸声响起,一股汹涌的热浪推着蓝湛身不由己地往前扑去。


一闪即逝的火光照亮了前方,许多道横七竖八的银光在蓝湛眼前晃过,他抛出捕兽夹的同时,屈膝跪在地上,上半身尽力往后折贴住自己的腿肚,借着爆炸的冲力往前滑跪出去。


捕兽夹划出一道弧线却蓦然在半空被弹了回来,蓝湛整个人折成两半,紧贴着地面滑过一根位置极低的钢线下方。


那根线跟发丝一样细,却跟冰针一样冷,轻轻地在蓝湛的鼻尖上一触而过,留下一阵令人战栗的锋意。蓝湛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它悄无声息地从自己脖子上滑过的感觉。


可惜现在并不是想象的时候。


钢线阵的尽头迎接他的是一具黑黝黝的铁处女。


两扇弧形的铁门像是一双热情的大手,上面无数钢钉如同处女纤巧的指节,只待蓝湛的到来便要给他一个缠绵而致命的热辣拥抱,让他安安稳稳长眠自己怀中。


佳人多情,奈何蓝某并不喜欢女的。


腹诽不是个好习惯。但凡不是好习惯的,基本上都是跟魏婴学的。


蓝湛在腹诽的同时朝铁处女上方的吊灯灯索掷出了水果刀,接下来的三件事几乎在同一秒钟发生的--


吊灯落下来砸断机关引线、铁处女咬合、蓝湛半个身子猛地撞在铁处女的外壳上。


闷痛从胸腹部传来,他贴着冰冷的铁皮神志短暂地呆滞了一下,就一下,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鼻尖默默滴落到了地上。


人对自身的死亡多少是有些恐惧的,但他此刻恐惧的,却是另外一人的死亡。


如果刚才那钉板下面压的是魏婴,如果现在这具铁处女里面关的是魏婴……


心脏骤停了一秒之后,蓝湛爬起来,推开旁边一间房门藏了进去。


刚才几条走廊的范围已经远远超过了地上建筑的占地面积,而眼前的屋子更是比比尔那间别墅的客厅还要大,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纸箱子。


此地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陈设,蓝湛终于有空来思考一些东西。


老朋友?大概。不是老朋友就不可能如此了解他和魏婴,不是老朋友更不可能制得魏婴--试问天底下有几个能制得住魏婴的?


一无所知?未必。他若真对对方一无所知,那么对方大可不必藏头露尾,更不用改变声线--那种刻意模仿机械发声的说话腔调简直就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蓝湛绕过两排纸箱子,目光扫过左右边,浑身的血液又沸腾起来。


在一堆被压扁的废纸板之间,一个软踏踏的人影安静地倒伏在上面。


不,绝对不是魏婴。


魏婴明明还活着。这里没有血腥味。这人的体型绝对不是魏婴。


蓝湛一边用一千个理由说服自己,一边像是钢索吊住脖子一样颤巍巍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那人身上的几块纸板。


这人真的不是魏婴,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个真人。


在纸堆里躺着的,不过是具半蔫的劣质充气娃娃,不仅长相不像魏婴,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像魏婴的。


蓝湛怔了怔,转身打开旁边一个纸箱子。


里面装满了还没有拆封的充气娃娃。


-


脚步声踏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坚硬的靴底落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如同踢踏舞的轻快步伐,搭配鼓点的是一阵悠扬的口哨音,呜呜呜,杂糅了电影杀死比尔的主题曲《Bang Bang》和中国民谣《茉莉花》。


没人这么唱过,中西合璧,动静皆宜,音乐天才。


脚步和口哨在黑暗中顺利穿过一片狼藉的回廊,带着一束鲜花停在铁处女面前。


花是白的,如同新娘的嫁衣般纯洁无瑕,人却是黑的,通身裹在厚厚的黑色布料中,就连脸上也带着类似防毒面具一样的面罩。


铁处女的双门紧扣,受刑者曝露在外的脖子已经扭断了,脑袋往前耷拉下来,一头黑发遮住面孔,死得异常安详透彻。


哨音变得更轻更缓,带着一丝丝深沉的怜悯准备将花束送上祭坛,接着就戛然而止了。


冷冷的枪口抵住了黑衣人的后脑勺颈总动脉的位置,一个更冷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魏婴在什么地方?”


没有回答。


“你可以选择保持沉默,但你有没有听过泽芜君这个名字?”




-未完待续-




刑侦科笑面虎老干部标配搪瓷盅一千种方法逼供诱供嫌疑犯笑着进去跪着出来什么的才不是俺们家泽芜君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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