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东雨

爱瓶邪爱忘羡爱楚路

【魔道祖师】恶邻(五)

山核桃教主:

※人物角色属于墨香铜臭太太,OOC属于我


※CP忘羡,中篇,现代设定,一个人精怼人精,暴徒杠暴徒的黄暴故事,部分梗和机关来自电影《致命邻居》和《夜魔》


※前章: 1  2  3  4




蓝湛的双生大哥,蓝涣,姑苏市公安警局刑侦科科长,标配一张笑眯眯的俊脸和一只老干部专用旧瓷盅,性格随和可亲,见人老远就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就是这么个亲切的老好人却是黑白两道威风丧胆的侦讯专家,他审过的嫌疑犯无一不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的,进去前叫屈不迭,出来就直接跪了,抱着人大腿又嚎又叫连自己最后一次尿床在什么时候都一五一十地招了,久而久之,道上兄弟就送了个外号“泽芜君”。


不择手段的择,天下无双的无。


关于泽芜君蓝涣的传言很多,其中一个说他至少会一千种逼供诱供的手段,不过在全市的科学刑侦推广会上他只公开讲过三种。


能成功撬开一张铁嘴的话,一种办法就够了,何况三种。


如果这个黑衣人是他们的老朋友,那么他就一定听过泽芜君的名字,那么他一定会感到双腿有点抖,裤裆有点湿。


然而蓝湛发现他并没有产生任何反应,腿没有抖,身体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莫名消失了。


情况不对,很多地方都不对,譬如眼前这个男人的肩膀,太宽了,宽得不像是正常人类。


就在蓝湛产生这个念头的瞬间,口哨音又响起来了,呜呜呜,宛转悠扬中夹杂着点促狭挑逗的意味,不是从前面,是从他背后发出的,然后他就看见老朋友的脑袋猛然往前一倾栽倒在胸前,如同铁处女里的充气娃娃一样折断了。


目光扫过脚下装有滚轮的木板,蓝湛撤开枪口回身,追寻着哨音发出的地方瞄准了拐角一个露出一半身形的黑影。


唯一一颗子弹将发未发,他确信自己能一枪命中黑影的额头,但刹那间另外一种危机感侵袭了他。


一种选择错误的挫败惊愕。


蓝湛没有扣动扳机,因为身后折断脑袋的黑衣人又活了,他接好了自己的脑袋,并且向蓝湛送上了鲜花。


鲜花代表和平,而黑衣人要的却不是和平。


花束中央射出一束小小的红光,末端的光点打在蓝湛的左眼上,在他的视网膜上烙下一道鲜痕后移到了太阳穴的位置,缓慢而平稳地画了一个圈,意思很清楚,我的地盘我做主。


红外线辅助瞄准器。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


“很简单,你身上携带的五千毫升新鲜血液没有一滴溅到地上。”


蓝湛很少有想要夸奖人的时候,但是这次他不得不说:“演技不错。”


在变声器的挤压下黑衣人的口气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不高兴,只是很例行公事地回答:“承蒙夸奖。”


他取下外套里面两块垫肩用的铁片扔掉,抖抖花束:“亲爱的含光君,请把你这双危险的手举起来。”


这种时候魏婴的话肯定要好好讨价还价一番,但是蓝湛不会。


为了表示不抵抗,他还特别先用拇指穿过扳机口把枪挂了起来,乖乖举起手。


“把枪扔掉。”


蓝湛松手,枪啪地一下砸在地上:“放了魏婴。”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需要我们三个坐下来好好谈谈。在那之前,把枪踢过来。”


蓝湛不轻不重地用靴尖踹了一下手枪,枪不偏不倚地滑到黑衣人的脚下,黑衣人用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一边瞄准蓝湛的脑袋,一边弯下腰把枪捡了起来放在自己口袋里。


难看没关系,能彻底制住蓝湛这个随时随地可能把他胳膊或者脑袋卸下来的危险分子才是关键。


“转身,往前走。”


两个人朝着岔口走去。


蓝湛走得很慢,黑衣人也不想让他走快了,他要确保自己的囚犯随时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短暂的路程沉默而压抑,只有脚步和呼吸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双方都没有进行任何交谈,最后黑衣人自己憋不住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他虽然在发问,语气里却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从第一句话第一个单词开始,他的腔调就是冷漠僵硬的,中间还穿插一些略显呆滞的停顿,仿佛是一个语言交流障碍者,你很难从抑扬顿挫里猜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冷漠,蓝湛比他还要冷漠。


蓝湛还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面无表情:“没有。”


“你就想知道我是谁,或者我接下来打算对你们做什么?”


“不想。”


“你也不在意待会遭遇些什么?”


“不在意。”


背后传来一阵类似拍打录音机喇叭的噗噗声。蓝湛猜测那是老朋友在笑。


“真是个怪人……那你到底在意什么?”


蓝湛眼前闪过一张飞扬的笑脸,以沉默结束了这段干瘪而毫无营养的对话。


他承认他是个怪人,从他放弃一切选择和魏婴在一起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他们走到了岔口边上,站在那里的黑影也是个充气娃娃,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夹克,夹克口袋里揣着一只录音笔。哨音就是从这支笔传出来的。


黑衣人顺手拔出录音笔,摁掉了开关:“你有只录音笔,我也有一只。”


蓝湛的眉尖在这句炫耀般的话里抖动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自己带了……


前面就是岔道的另外一边,蓝湛刚才放弃的那条路。


这条路也是漆黑一片,不过并没有什么太引人注目的陷阱,如果当时蓝湛选的是这边,或许现在的结果就大不相同了。


黑衣人的声音在蓝湛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响起:“如果你踩左脚边那块地砖,会收到一个热辣的飞吻。”


他说得太迟了,蓝湛已经踩了上去。


脚下喀嚓一声轻响,蓝湛本能地侧头,利刃破空声中,一支钢头飞箭贴着他的脑袋射了过去,噌,将这个本该落在他脖子上的热吻送入了另外一边墙壁半寸深的地方。


蓝湛一侧的面颊顿时有股热辣的感觉蔓延来开。


好一个缠绵悱恻的毒吻。


 “噗噗。”


这笑声用比较不文雅的描述来说,音效蛮像放屁的。


“很有趣?”蓝湛冷冷地说,继续往前走。


“有趣。” 


“那这段路还会有趣几次?”


“蓝先生是在问路吗?”黑衣人顿了一下,“第四排第一块,第五排第四块……第十二排第三块。”


他说了一些排列数字,蓝湛飞快记在脑海里,然后一一绕过了这些地方。


一扇和对面仓库一模一样的大门伫立在走廊尽头。


黑衣人没有叫他停下来,看来他们旅途的终点就是在这间屋子里。


蓝湛的嘴唇抖了抖,吐出几个低沉的字眼:“魏婴到底在什么地方?”


后面沉默了一下才说话:“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含光君从刚才开始一共说了魏婴,一、二、三、四……四次,看来你真的很关心他。”


计数是分神的时候。


蓝湛双肩的肌肉紧绷了那么一秒钟又很快放松,这不是个好机会,不能一击制敌的都不是好机会。


他冷静下来:“我跟你做个交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让他走。”


“交易都是等价的,你的这个除了让两个到嘴的战利品溜走一个,我看不到任何好处。”


蓝湛的声音稍微地拔高了那么一点一点:“哦,到嘴的战利品?”


“此时此刻含光君难道还觉得能够逃出--”


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蓝湛一步踩在地上,徒然闷哼一声,像是被一只重锤从侧边狠狠敲击了一下,摁住自己右侧的脖子直挺挺往左边倒去。


第十二排第三块。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四肢痉挛着蜷缩在一起,啮紧的牙关里渗出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仿佛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右手则死死握紧脖子上一根杆状物,指缝间一片淋漓的深色。


--你身上携带的五千毫升新鲜血液没有一滴溅到地上。


现在它们溅出来了。


“操!”


黑衣人隐约骂了一句,在蓝湛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扔掉了花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他探出的指尖刚撩到蓝湛肩头的衣衫,蓝湛就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向他挥出了手中的黑色物体。


不是血,也不是液体,而是一些纷纷扬扬的碎发--杆状物是胸前的录音笔,头发是蓝湛刚才按照自己的发型修理充气娃娃的假发时割下来的。


不就是演戏,他也会。


黑衣人在漫天的飞发中呆了一秒钟,然后就被猛虎一般扑上来的人影撞翻。


他们滚作一团,在狭窄的空间里以巴西柔术、韩国跆拳道、欧美自由搏击、中国截拳道等多种体术模式扭打在一起,最后以相互在脸上来了一拳作为中场休息的哨音。


两人踉跄着分开,又同时奔了回来,奔向落在场地中心的手枪,两双手几乎是同时摸到了冷硬的枪身。


不过蓝湛明显还是快了那么一丝。


他一把从地上捞起手枪,单手撑地滚向仓库大门,恰好压过了最后那块还没有真的被触发的地砖机关。


下一刻黑衣人冲过来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射出的冷箭。


他闪身躲过,锋利的箭头在左臂的衣服上划出一道长痕,而蓝湛已经撞破了门锁,回身朝他的脑袋就是一枪。


静的靶子和动的靶子哪个好打?


对一般人来说,肯定是静的,可对蓝湛来说,没有比移动的敌人更为得心应手的目标。


这一枪发生在转身之间,但绝对镇定自若,他甚至可以判别自己瞄准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对方两眼之间正中的地方。


他从容地抠下了扳机。


咔哒。保险栓被拉上了。


绝佳的机会转瞬即逝,蓝湛撞进了仓库大门,撞翻了一个木架子。


哗啦一声巨响,架子上陈设的东西全部砸到了地上,玻璃碎屑四溅,棕褐色液体和烂肉块洒了一地,一股刺鼻气息顿时充满了整个空间。


蓝湛在液体溅射之前就滚到了旁边的架子后面,迅速调整身形弯着腰悄然无声地绕过几个木架子,远离了大门的方向。


这间屋子比另外那边的还大,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行行的木质陈列架。架子上全是大大玻璃瓶玻璃罐,罐子里泡着形状各异的肉块。


这些肉块看起来不像是内脏。它们根本就是内脏。有些很大,像是牛的,有些很小,像是猫狗的,而那些不大不小的--


架子上的东西绝对不是黑衣人的杰作,它们其中很多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蓝湛暂时没有时间来研究这些标本的主人到底是谁,他拉开手枪的保险栓,双手持枪枪口朝上贴在脑侧,抬起了左脚。 


潜行第一课。猫步。


蓝湛像猫一样弓着身子,尽量放低重心,将身体隐藏在置物架后,落下的脚步快却轻,厚牛筋的鞋底触碰地面竟然没有发出任何人耳能捕捉到的响动。


他抹掉脚步声的同时也遏止了呼吸,把喘息节奏调整到一种长而缓的状态,确保从自己身上发出的每一种声响都已经到了轻微的极限。


口哨音又响起来了,不过换了一首调子,著名黑童谣《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伦敦桥要塌下来,塌下来,塌下来。


随着曲调的更改,哨声的音调也变了,从轻快活泼变成了一阵腥风吹过岩穴的肃杀。


--伦敦桥要塌下来,我美丽的淑女。


清晰的子弹上膛声。一发,两发,三发。八发。


--用铁栏把它建筑起来,铁栏杆,铁栏杆。


哨音先在比较远的地方逡巡了一阵,接着一点一点朝蓝湛的方向靠了过来。




—未完待续—




我觉得你们都看出来了,就不用我剧透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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