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东雨

爱瓶邪爱忘羡爱楚路

【魔道祖师】恶邻(三)

啧,正在找死的羡羡

山核桃教主:

※人物角色属于墨香铜臭太太,OOC属于我


※CP忘羡,中篇,现代设定,一个人精怼人精,暴徒杠暴徒的黄暴故事,部分梗和机关来自电影《致命邻居》和《夜魔》


※前章: 1  2




屋内所有的采光口都被厚厚的帘幕挡住了,能见度非常低。


蓝湛没有魏婴那双天生的猫眼,他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让自己的瞳孔扩到足够大,适应了黑暗之后才踏了进去,靴子踩在有些年头橡木地板上发出清微的塑胶摩擦声,他反手关上房门的同时摁住门锁的锁舌,再封上一段透明宽胶带。


他是活着进来的,也想活着出去。


褪色的羊毛地毯,被烟火熏染得焦黑的壁炉,断了几截的石膏花边……别墅内的装潢和家具因为疏于保养的缘故泛着一种迟暮老人般的颓丧陈旧感,但在这些斑驳的痕迹中依旧可以看出曾经细腻浮夸的洛可可风格。


门口左手边不远处就是电源开关。


拿着折叠水果刀的手一抖,刀刃弹了出来,蓝湛用右手反捏住刀尖的地方,用塑胶的刀柄去碰开关。


啪,没有绽放任何光线。


门外还能听得到电钻呜呜的响声,这代表了屋子里的电路很可能是分离的,同时也代表了你不可能靠割断一根电缆将对方置于同样处境。


窗户情况也差不多,窗帘后的并不是玻璃,而是一排排被钉子钉得整整齐齐的木板。


你在暗处无头苍蝇似地乱转,他在光明中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可以,这很老朋友。


蓝湛把窗帘放下来,拿出一只小型手电拧开,一束秸秆粗细的微弱光线穿透阴影落在地板上。


他用牙齿咬住手电的末端,左手握着水果刀,空空如也的右手则是为了口袋里的手枪准备的--这唯一一颗子弹必须用在最关键的地方--稍稍低下身来,贴着墙壁往屋子深处走去。


看起来老朋友并不想跟他在屋子里开火,蓝湛很快穿过客厅,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也没有发现任何魏婴留下的痕迹。


手电的光点随着蓝湛的视野转动着,扫过一些冷冰冰的家具之后,指向通向盥洗室的走廊。


一团红痕在眼前一闪而过,蓝湛立马将手电转了回去。


昏黄的光点打在一张白纸上,上面几个血色淋漓的字迹。


救救我。


字很潦草,整体向右边倾斜,写字用的红色液体很新鲜,还在顺着字母的笔划末端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滴在下面吊着的一个人形黑影上。


那人影静静地悬在半空,耷拉着脑袋,双腿之间的部分垂下一团乱糟糟缠在一起的绳子般的黑影,一直垂到地上。


滴答,滴答。有水的声音。


蓝湛的右手摁上手枪的同时,捏住刀柄的手指用力收紧,他的指节和脸都同时发白了。


滴答,滴答。也可能是血。


光点在原地迟疑了一秒钟,毅然决然地往下行去。


一个被开膛破肚的等人高玩具熊被几根绳子捆住四肢,填充的棉花像是啤酒里炸开的气泡一样从肚子的裂缝中涌出来撒了一地,和头上的血字拼合成了一副揶揄而挑衅的画面。


并不是魏婴。蓝湛本来该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嘴唇瞬间皴裂了。他的喉咙开始发苦,一千根尖针同时在刺戮他的心脏。


--这里面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警官,真的什么都没有,里面只是一些填充用的劣质太空棉。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拦下那辆形迹可疑的套牌车,没有把后备箱那只玩具同样劣质的绒毛外皮剥开,没有发现里面躺着一个鲜血淋漓只剩一口气的男人,那么第二天的护城河上很可能就会飘着魏婴的尸体。


不,他不可能知道那具尸体叫魏婴。他们根本就不会相遇。


噩梦重新上演。


蓝湛在一瞬间把长长的老朋友名单缩减到了四五个名字。他们在家乡有很多愿意如此招待他们的挚友,一小半来自于他,一大半来自于魏婴的,不过知道这个温馨甜蜜的玩具熊睡前故事的,寥寥无几。


压抑着胸腔里那股蓬勃的怒意走了过去,他想一刀砍下那些绳子,解放这只无辜的熊,但克制住了,他不想触发一些可能的机关。


不过这根绳子还真的连着一些令他意外的东西。


在天花板上固定绳子用的铁钩旁边,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线,旁边写着三个字。


跟我来。


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蓝湛还是选择了跟它去。


那条线一开始在天花板上穿行,后来就到了侧边的墙上,最后引领蓝湛来到了去往二楼的楼梯下。


阶梯上横七竖八地堆叠着许多椅子和木箱,看来有人故意不想让蓝湛上去。木质楼梯的侧边有一扇小小的木门,在这片区域,很多人家的地下室开口就在这个地方。门对面的墙角,伫立着一根挂满东西的衣帽架。


线在阶梯的地方断了。一张白纸被图钉定在门框上,同样的笔迹。


欢迎光临。


白纸的一角有些卷起来,露出背后几笔潦草的痕迹,固定用的图钉也歪歪扭扭的,斜向一边,做这些事情的人根本就没怎么用心。


蓝湛在这一刻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痛苦。


一种火车脱离轨道咖啡溢出杯子的强烈焦躁感袭来,他出于一种奇妙的自卫本能飞快地把图钉拔了下来,取下那张令他浑身都不自在的罪魁祸首。


就在他用右手的三根指头圈住图钉顶部往外轻轻一拉的时候,一种极为细微的摩擦感穿过他的指尖,楼梯上的杂物之间传出一阵滚轮转动的响声,接着背后的衣帽架就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无声无息地重重砸在他的背包上。


他像被全垒打的棒球一样撞开了根本就是虚掩着的地下室大门飞了进去,在震天响的嘎吱声中从第一级阶梯滚到最后一级,啪,仰面重重砸在地上。


上方地下室的门自动关闭了,接着就是沉重的落锁声。


看起来是有人把蓝湛独自禁锢在了这里,但是他知道,通往地下室的道路绝对不止这一条。


蓝湛把那张纸翻过送到眼前。边角的痕迹不过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条的一部分而已。


他苦笑了一下,从名单里又删除了两个名字,然后爬起来,捡起落在旁边的匕首和已经被自己压成两截的手电筒。


手电坏得很彻底,已经不能用了。他扔掉手电,拿出手机,屏幕右上角的电量在拨打了大约几十次魏婴的号码之后显示低于2%。


他发誓,如果是平常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把手机放回去,取出录音笔,摁下开关。


一段美妙的,几乎绝大多数成年人都无法鉴赏的节奏。


这是蓝湛与魏婴之间的一个小秘密。他们有时候会靠这个来互相呼唤对方,或者说,伤害对方。


一般成年人的听力频率大约在20Hz-20kHz之间,超过20kHz的超声以及低于20Hz的次声都难以捕捉,而其中听力极其敏锐的人则能辨别到比20Hz更低频的声音。


蓝湛和魏婴恰好都是这样的人。这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巧合--看起来性格和行为模式都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却常常在某些微不足道的地方产生共鸣,难道不有趣吗?


从摁下播放键开始,蓝湛的表情就不怎么舒服。


虽然并没有医学上的研究证明次声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样的危害,但他的耳蜗却时难受,非常难受。


这段令他太阳穴发胀的音乐完美地和地下室呛人的恶臭结合在了一起。


他把录音笔小心翼翼别在上衣口袋,穿过两排泛着霉味的木架子,来到了尽头的那扇铁门前。


地下室的空间不大,不过十几平米而已,但是这扇门看起来却像是某个大型仓库的入口。臭味的来源就是门下面的隙缝。


把手上缠着三道锁扣,左边的门扇用喷漆涂写一个字"请",另外一边则是"进"。


请进。


请君进瓮。


蓝湛取出压接钳,利落地绞断了门上的锁链。


-


门后的味道难以表述,你大约可以想象一下有人把一块放在粪池里腌渍了半个月爬满蛆虫的母猪肉强行塞进你两个鼻孔里的感觉。


这比那还糟糕一百倍,如果是魏婴的话肯定当场就吐了。


蓝湛没有吐,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花板应该有照明用的白炽灯,但现在都出于罢工状态,脚下的空气异常潮湿,但是流动的,表明这并不是一个全封闭的空间,也并不是个储藏爆炸性气体的好地方,但贸然点火依旧不是个好主意。


蓝湛从背包的侧边口袋里摸出那一把圆溜溜的玻璃珠子。这珠子是在魏婴旧货市场买的,买了一大罐,五颜六色的都有。


这些曾经风靡一时的小玩意儿国内的小孩都已经不屑一顾了,但是魏婴一个人照旧玩得津津有味,按照他的说法,我名字叫魏婴,我永远是小孩子,六十岁也是。


强词夺理,这世上才没有会在床上把腰肢扭得那么疯狂的小孩子。


蓝湛蹲下来,将一颗和他眼睛同色的弹珠放在地上,轻轻地弹了出去。


次声让他头疼,臭味让他胸闷,但他的手依旧稳若磐石,右手食指机簧般一曲一抻,那颗珠就笔直地沿着走廊的中准线滚了出去,穿过走廊撞在对面的墙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后,又滚了回来。


蓝湛站了起来,踩着刚才弹珠滚过的地方往前走去,整个过程尽量压低身体注意上方--他确认了地面的安全,却不一定确定空中的。


蓝湛靠着这种方式顺利穿过一条回廊,然后在第二个拐角停下了脚步。


这次的玻璃珠子滚过一段距离之后,没有发出撞到墙的声音,而是清脆的叮的一声。走廊前方的地面上,隐隐约约有许多聚集在一起的低矮黑影。


楼上的头盘冷菜享用完毕,是时候来点暖胃的热汤了。


蓝湛算好方位和力度,将一颗弹珠弹到黑影前不远的地方,然后又是一颗。


一共六颗。


黑暗中看不太真切,但是蓝湛知道,这六颗玻璃珠就像被台球桌上的三角框拢过一样紧紧靠在一起。


他将第七颗摆在同样的位置,用的力量却大了许多。


弹珠像是利剑一样射出去,刹那之间,黑暗蓦地响起了一片叮叮叮的脆响和铁片用力咬合的铿锵巨响声,听音质,不过是些野外打猎常用的捕兽夹而已。


这种陷阱虽然破坏力巨大,可以在瞬间夹断猎物的骨头,但从技术上来说可不够高竿,远远比不上蓝湛曾经见过的那些。


这是好事,但愿老朋友做菜的手艺比不上他这辈子最不想对上的那个人,魏婴。


蓝湛确定对面再也没有响动之后,小心翼翼朝那片黑影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第八步的时候忽然一个趔趄,右脚莫名失去了着力地陷入了一个浅坑。


他一惊,想要立刻跳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靴底那声轻轻的机簧下压的颤动,两道前后相聚四米的钢筋网闸从天而降,呯的一声巨响,把他牢牢地困在了两面墙壁之间。


什么东西能让弹珠通过,却一碰就破?纸。


如何让人在陷阱面前掉以轻心?在他面前再放一个陷阱。


蓝湛抓住闸门的钢筋试了试,两根拇指粗细,远远超出了压接钳的剪断范围,而墙壁呢,不用说了。


笼子右上方突兀地响起了一个像是强行把一堆碎玻璃渣从一根钢管里挤出来的粗糙刺耳的声音:


"好久不见,含光君。"


蓝湛在一瞬间摸出了枪打开保险栓瞄准了那个音源,浑身每一根肌肉都如同上膛的子弹一样蓄势待发。


他叫的是他从前卧底时的代号。




—未完待续—




第一更7K,第二更5K,第三更4K……嗯,你们懂得


以及我真的是个智商极其低下以及非常没有常识的人,如果写了什么装逼失败的东西,千万不要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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