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东雨

爱瓶邪爱忘羡爱楚路

承泽29

    申时三刻,夕阳透过半开着的窗户照到室内,映得整个学室都换了颜色——让人心生震撼的红色。这个时间,国子监早就没有人了,蓝忘机独自一人坐在案边默写着今日的功课,他坐的极正,像是棵小松柏一样挺直了腰杆,就算是没有人看见也不肯松懈半分。
    不多时他就又写完一张,抽纸,重新蘸墨,就要落笔的时候,一朵玉兰花歪歪斜斜的落在案上。那花已半开,雪白的花瓣拢着中间嫩黄色的心蕊,在橘红色的光线下反射着荧荧光华,随之一阵幽香在室内扩散开来。
    蓝忘机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三尺处的玉兰树,迟疑着将这朵不知道为什么才会落进来的花朵拈起,轻放到一边,提笔打算继续完成功课。
    刚写下几个字,又一朵花随风落下,在蓝忘机面前划过几个小圈,砸到他持笔的手上。蓝忘机向窗外看去,空无一人,唯有孤零零的一棵树,然而他知道这不是意外,这种蓝紫色的兰花是今年的贡品,寻常人难得一见,怎么会如此随便的出现在他的案上。
    蓝忘机将笔放下,冷声道:“何人?”
    没有人回答他,玉兰的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乐呵呵的看他好戏。
    虽无人回答,新一束花朵却是依然落下,一串铃兰花可怜兮兮的落在他的肩头。
    蓝忘机凝然不语。
    一而再,再而三,不出一会儿,蓝忘机处就收获了一把娇嫩艳丽的花朵。品种之杂,让人疑惑这个戏弄他的人是不是将整个皇宫的花儿都采摘了下来。
    就在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一捧花朵花枝沉思的时候,一朵开的正灿烂的粉红芍药,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鬓边。
    一个笑吟吟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你这人好生无趣,怎么没有个反应,就一个‘何人’就完了。”
   蓝忘机眉心微动,举手将鬓边花朵摘下。寻声望去,魏无羡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躲在枝叶茂密的树上,衣服的下摆处还沾着几片花瓣,不用问,刚刚那些花是怎么来的谁都知道了。
    魏无羡故作急切:“唉,怎么摘了,带着多好,衬得人比花娇,更好看了,要是被那一群小宫女看到,定要叽叽喳喳上半日。”
    蓝忘机置若未闻的放下花朵,站起身来肃然行礼道:“忘机见过承泽郡王。”
    魏无羡不满的轻声“啧”了一声,懒洋洋道:“都说了不要向我行礼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蓝忘机道:“礼不可废。”
    魏无羡从树上跃下,上前两步依在窗框上,微一挑眉道:“若我坚持不许你行礼呢?”
    看着蓝忘机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魏无羡心里暗道:“这个小古板,看你这下怎么办,嘿,我还治不了你!。”
    随手拾起桌上那一摞写好的功课,粗略的翻过几页,魏无羡惊诧道:“这就是你们太傅罚你的功课?你还真的乖乖认了啊。”
    蓝忘机垂眸道:“学识不足,未能回答对太傅的问题,该罚。”
    魏无羡将那一摞纸甩的哗哗乱响,不能置信道:“就这问题还能回答对?这个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吧,这个人就是在故意找你的茬,你居然还听他的话在这里受罚,这可真是……真是……不知变通。”
    蓝忘机道:“尊师重道,是学生的本分。”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是不知变通,只是身为学生须得听从教导。
    魏无羡反驳道:“对的要听,不对的为什么要听,哥哥我告诉你,像是今天这个人,你一个字都别听他的。走走走,他们说你剑术不错,陪我练两把。”
    蓝忘机犹豫不动。
    魏无羡故意板着脸道:“怎么了,敢不听我的啊,刚刚不还说礼不可废吗。”
    蓝忘机只能无奈的答应。
    魏无羡喜笑颜开道:“这就对了,明天他们要是敢来找你的事,你就和他们说,是承泽郡王硬要拉着你去比剑的,知道了吗?总之一切往我身上推就对了。”
    蓝忘机默然不语。
    第一次比试,魏无羡忍着没有作妖,认认真真的和蓝忘机打了一场,直到月上柳梢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后来他才知道,在他走后,蓝忘机挑灯夜战了半个晚上,将那太傅布置的作业写完,气的他连说二十多声岂有此理,然后破天荒的早起上朝,把那太傅给参了,又和江澄纠集了一批人给那人套了麻袋。
    不过此事魏无羡转头就忘了,但是和蓝忘机隔三差五的比一场剑,却成了他的习惯。
   

(偷桃什么的,怎么也得等两个人熟悉了之后。)
(偷完桃有小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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